RJ:当时只道是寻常——丧家狗的“仁”与“礼”
正文
“当时只道是寻常”,是我再读论语的感悟。初读《论语》,只觉得孔夫子说的是寻常的大白话,也不觉玄妙,他是一个自说自话的理想主义老朽;再读《论语》,才发现孔子是平静而坚定的,在礼崩乐坏的荒诞世界中追寻着“仁”与“礼”。
“仁”与“礼”,是《论语》里的两个核心概念。何为仁?“爱人”(12.22)。人是自己,是家人,也是天下。孔子所提倡的“仁”是“泛爱众”(1.6)道德品格。但是这种爱是有差别的,父子之爱与子父之爱是不同的,君臣之爱与臣君之爱亦是不同的。对待不同人需要有不同程度不同形式的“爱”,这个划分的标准便是“礼”。何为礼?“君君,臣臣,父父,子子”。孔子所提倡的“礼”是等级分明的社会制度,是一套以思想道德为支撑的社会行为准则。
“仁”与“礼”的概念在《论语》中相互绞合,相辅相成。“人而不仁,如礼何?”(3.3)没有了仁,也就谈不上真正的礼;“克己复礼为仁”(12.1),用礼约束自己,也就慢慢有了仁的修养。因此,有“仁”才会有“礼”,有“礼”才会有“仁”。那么就产生了一个问题:到底是现有仁呢,还是先有礼?这好似一个“鸡与蛋”的命题。大部分人,或许更倾向于“仁”为先,以“仁”为核心,互相依存。 的确,“仁”是一种内在的修养,代表了儒学“内向超越”的思想。但是,我觉得孔子将“礼”放在“仁”前。虽说“礼”只是“仁”的外化表现,但这也是唯一的切入点。“礼”作为社会行为准则先于个人行为而存在。“仁”则是基于社会经验而做出判断的。在一个没有礼的社会,没有人能判断是非曲直,更没有人能做到绝对的道德自律。因此,在于在那个礼崩乐坏的时代,夫子想梦的是“周公”,恢复周礼才是他的梦想。
在任何一个时代,社会都需要“礼”约束才能使个体和谐相处。巧借“仁”构建的“礼”制社会只是孔子脑子里的乌托邦。他也深知这一点,感叹“知其不可而为之”。但在人心与道德支离破碎的时代,孔夫子依然周游列国,试图通过游说重新架构起“礼”的社会准则。或许,当年戏谑自己为“丧家狗”的他常在门前坚定着望着远去的周礼,平静地念叨着“当时只道是寻常”。